在人权理事会性别平等年度讨论会上，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专题参与、特别程序和发展权司司长佩吉·希克斯（Peggy Hicks）表示：“在世界各地，我们看到污名化、骚扰和公开攻击被用于压制和诋毁那些直言不讳的女性领导者、社区工作者、人权维护者和政治家。”

讨论会探讨了在实现意见和表达自由方面存在的性别障碍，以及如何以全面和可持续的方式消除这些障碍，同时考虑到妇女、女童和具有不同性别认同的人所遭受的交叉形式的歧视。

希克斯表示：“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今后，妇女和女童的声音和勇气将持续在人权斗争中发挥重要作用。”

公开发声的危险

2020年底国际记者中心（ICFJ）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联合发起了一项全球研究，以评估女性记者的安全问题，数据显示73%的女性记者经历过网络暴力，另有20%的女性记者报告遭遇与网络暴力事件相关的离线攻击和虐待。

国际记者中心全球研究总监朱莉·波塞蒂（Julie Posetti）表示：“在我刚入行成为见习记者时，我曾遭受过性骚扰。”这也给我敲响了第一记警钟，即新闻行业中的女性以何种方式继续面对严重的性别歧视和女性仇视。”

促进和保护意见和表达自由权特别报告员艾琳·汗（Irene Khan）表示：“妇女、女童和具有不同性别认同的人在实现意见和表达自由权方面继续面临结构性、系统性和法律上的障碍。”她补充说，这是由于性别成见、父权结构及其所导致的歧视，试图压制、控制和惩罚那些发声的妇女、女童和具有不同性别认同的人。

艾琳·汗表示：“虽然所有女性都面临此类威胁，但女性政治家、记者、人权维护者和女权活动人士，特别是那些具有交叉和边缘化身份的女性，特别容易成为国家和非国家行为者的目标。”

各国议会联盟表示，对于从政女性而言，意见和表达自由的主要障碍是性别暴力。根据各国议会联盟的三项研究，超过80%的女性议员遭受过心理暴力，具体表现为性别歧视态度以及意图压制、轻视、嘲弄和贬低政治女性或评判她们外貌的言论。

各国议会联盟性别平等伙伴关系项目官员玛丽安娜·杜阿尔特 (Mariana Duarte) 表示，此类暴力专门针对女性群体，旨在将她们排除在政治舞台之外。

她表示：“无论是仇恨言论、性别歧视言论、性骚扰还是人身攻击，针对女性领导人的暴力行为对平等参与公共和政治生活构成最大阻碍。”

这些困难也影响到了女性人权维护者。

米琪·约内勒·谭（Mitzi Jonelle Tan）是一名来自菲律宾的倡导气候正义的青年活动人士，也是菲律宾气候行动青年倡导者组织的召集人和国际发言人。她表示，为人权和气候正义而战的年轻女性，尤其是那些经济边缘化的女性，经常被贬低、排斥和标记化。

谭表示：“这些年轻女性至多是为世界领导人和政策制定者提供了合影的机会。我们对平等的要求得不到真正倾听，最坏的情况是还受到身体骚扰和被迫缄默。”

互联网是另一个“战场”

艾琳·汗表示，目前，针对那些就人权问题发表意见的妇女和女童的威胁越来越多地来自数字空间。

她表示：“互联网已经成为争取妇女权利的新战场，增加了妇女获取信息和表达自我的机会，但也带来了新的压制和不平等风险。”

波塞蒂表示，针对记者的网络暴力是当代国际上对新闻自由和女记者安全最严重的威胁之一。这种网络暴力的例子包括强奸和谋杀威胁，各种形式的数字骚扰，以及心理虐待。她补充说，这些几乎都是仇视女性的表现，但当这种网络暴力与种族主义、宗教偏见和恐同等其他形式的歧视交织在一起时，就会出现最糟糕的情况。

波塞蒂说：“这些不仅仅是互联网上的文字。它们展现了一种行为模式极具破坏性和危险的一面，可能会剥夺整个社会的女性声音。”

如何消除性别障碍

妇女、女童和具有不同性别认同的人在主张其意见和表达自由权方面所面临的障碍是可以克服的。在讨论期间，发言者提出了一些建议。

艾琳·汗表示，为了全面、可持续地克服在线离线的性别障碍，各国政府必须废除包含基于性别审查的法律、政策和做法，并更加积极主动地消除性别歧视的结构性和系统性根源。

波塞蒂表示，各国还必须采取有效、尊重权利的监管措施，让社交媒体平台对基于性别的网络暴力负责。

她补充说，数字空间必须是安全的，所有妇女都可以使用，同时她还强调，在妇女免受暴力侵害的权利以及意见和表达自由权利之间不存在孰轻孰重的问题。

杜阿尔特强调了利用现有的国际人权机制来解决政治领域暴力侵害妇女问题的重要性。

谭呼吁人权理事会支持和增强妇女的权能，并推动成员国将女童教育作为优先事项，特别是最边缘化阶层女童的教育问题。

她说：“被边缘化的妇女有权获得教育、信息以及空间，以便成为社会的积极成员，所以女童教育必须成为优先事项。”

希克斯呼吁各方做出更多努力，在公共生活中保护妇女、女童和具有不同性别认同的人。

她说：“所有这些障碍导致妇女和女童逐渐被排斥在公共领域之外，无法在社会中发挥变革性作用。这一状况亟需改变。”